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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以來,寫了一些部隊日常的作息,有一直看下來的兄弟姊妹應該會覺得很好奇:原來我們辛辛苦苦繳稅是讓你們國軍在軍營作一些五四三的東西,跟保家衛國好像還有一段距離嘛…好吧,為了宣揚國軍是如何訓練我們英勇的國軍弟兄,未來這幾篇稍微交代一下,我們是如何訓練出殺人技巧以及鍛練強健體魄的故事…
 
打靶嘛,有什麼困難的呢?不就是到靶場打一打,然後記錄記錄成績就回軍營不是嗎?嗯…試問好幾個連怎麼一次到靶場?群部訓練官怎麼喬出靶場的使用時間?(整個台灣中部可不只我們這個營區…)每個打靶連用餐問題?(這可不是遠足,不要想帶乖乖去偷吃,每個人全副武裝後最好有空間裝你私人物品…)打靶器具呢?瞄準器呢?靶紙呢?個人記錄表呢?飲水呢?冰桶呢?急救器具呢?救護車及醫官排程呢?平日各項勤務及業務怎麼辦?安官誰來站?
 
最重要的…每個連上有幾支堪用槍可以用?好槍給誰用?哪幾支槍已經歸零?子彈分配呢?身為作戰組文書、二清(軍械士)代理人、無敵參三元豐的兄弟梯,即使沒有每次全程參與,也視每次打靶為畏途,更別提在英明神武阿海的統籌領導下,所衍生的各項問題了…
 
每次打靶就像打仗。真的,不管是阿海的又濃又狠的殺氣、或是事前的準備、靶場的氣氛、以及成績的優劣。以個人的淺見,這真的很像白目的補充兵準備上戰場當砲灰的感覺。
 
「托抵握貼瞄停扣報」,這三小?這可是打靶八字箴言,不論是上靶場前默默複頌,或是早期阿海抽問的時候不會惹他生氣被禁假,這八個字可是很好用的,但實戰上?我覺得參考參考啦…「抵」、「貼」、「停」這三個字比較實用,第一個字讓你肩膀在打完後不會跟豬頭一樣腫、第二個字確實對命中率有很大幫助(但是我每次貼得太近、導致因後座力讓我的右臉老是破皮流血…)、第三個字對集中精神與專注力蠻有幫助的(不過肺活量不大的人會很辛苦),僅供尚未當兵的男性同胞參考參考…
 
雖然自己太菜,沒這個榮幸看到阿海抓起指揮旗往某學長的頭甩下去的經典畫面,不過他在靶場上的大吼鬼叫可從來沒少過,到靶場從十噸半卡車開始搬打靶工具起,到左線預備、右線預備、全線預備為止,只要你是群部隊(連)的一員,你就不會錯過每一個阿海吱吱叫的機會。
 
雖然是訓練用彈,但說真的在那個環境氣氛下,每個人站上靶位的人可都是戰戰兢兢的,前一刻還可以偷偷摸摸在聊天、打屁,但輪到每個人就位時,那股殺氣就不自覺的散發出來…好吧,也許怕卡彈、也許怕找不到空彈殼、也許怕不打到四發所引起的殺氣…(及格三發,但阿海的標準是四發),一大群全副武裝的阿兵哥在靶場聚精會神的畫面,那種氣氛、那種感覺,其實很難用言語及文字來形容。
 
說到卡彈,就不能不提到故障排除,其他連隊的連長或幹部對於發生卡彈時,其實都是抱持著主動幫忙的態度去處理(至少就我看到的是這樣),我記得有一次聽到別連的連長甚至說:「當發生卡彈助教舉旗時,射手不要亂動,我們幹部會幫你處理,人不要站起來、槍不要亂動,放在原地就好…」哇咧~最好其他連隊服務這麼周到啦~你知道早期在群部隊(連)發生卡彈,射手驚慌失惜而沒有任何動作的唯一下場是什麼嗎?
 
光關保險、退彈匣、拉拉柄、裝彈匣、拉拉柄、開保險這六個動作慢一點都有被禁假的風險,在阿海一直堅持卡一次彈還是可以把六發打完兼中四發以上的原則下,早期我們故障排除的動作只有「快」這一個字而已,那真的不是在自誇的,其他連隊幹部對我們的故障排除的速度都會感到好奇:「你們平時是怎麼訓練的?」訓練咧…最好平時我們有這種美國時間訓練啦~當你看到每次有人呆掉就禁假的下場看多了,你故障排除的步驟背也背起來了。退伍一年多我還記這麼清楚,甚至比安官守則還熟,不是沒有原因的(我自認故障排除的速度最多差連上最快的文平學長…不到一秒吧)
 
不過後來不曉得是後來有人保養的太差還是什麼原因,卡彈的情況愈來愈嚴重,有一次我還連卡了二次還是三次,看到阿海走過來的時候,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你娘咧,死啊…」(請用台語發音)好在那支槍實在故障的太嚴重,連阿海也搞不定,後來阿海就悻悻然的丟下一句:「這支槍有問題,等一下傳到最後一排不要再用了」,有人事後問我怎麼了、怎麼沒我的事?我說:「還好那支槍壞的夠徹底…真的讓他弄好我就慘了…」
 
話說學長退伍潮大換血後,我、元豐、松雅、子哲、正元上面已經沒什麼學長了,槍枝歸零的動作當然就交給我們幾個了,雖然是打25公尺短距離基本歸零,但瞄不準就別談微調左右上下了,那一天真的打到有夠過癮,全連所有能用的槍枝全部交給我們幾個從頭歸零到尾,而那天大家準度都不錯,阿海看了幾輪以後就放心注意別的事情去了,這也是我唯一打靶沒有任何壓力的一次,但是打到後來感覺臉上跟手指都充滿了火藥味就是了。
 
再來打靶的印象就剩小賴輔仔、夜射夜光彈、跟回連上二樓的奇景…首先小賴輔仔真的沒話講,記得早期有一次又拿到一把爛槍(我打靶運真的很背吧?),保險竟然壞了…一直滑到最下方…這真的會死人的…就算立即舉手報告阿海也是死路一條,但是不報告直接上去打,死的會更徹底…只好偷偷跟小賴輔仔報告這件事,他二話不說馬上跟我換槍、換槍後再去找阿海報告,救了一隻小菜鳥當周的二天假…感恩感恩。
 
再來就是某天打到晚上七點多,臨走前看到別的連隊在用夜光彈打靶,嗯…這個畫面真的只有當兵才看的到:一道道的光束劃破暗黑的靶場,加上他們也有用機關槍算成績,畫面更是壯觀,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每顆夜光彈衝向靶紙的每道軌跡,真的很難忘。
 
最後連上二樓有什麼奇景呢?話說打靶回到連上已經是晚上了,因為自己跟松雅、子哲是二清(軍械士)代理人,都要在軍械室搞定以後才能走,印象那天應該是星期二夜教不能開燈吧?弄完一回到二樓寢室前的樓梯口時…只看到滿滿的都是螢火蟲…咦?仔細一看,原來是一群悶了一天沒抽到什麼煙的大家…這畫面雖沒有夜光彈精采,但也令我印象深刻至今了。
 
那歷次打靶成績呢?這…前期參三文健學長很罩我、後期參三文豐是我兄弟梯。就算我偶爾打不到三、四發…你知道這成績還是會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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